近來沒有什時間看書看戲,乾枯得差不多.午飯時跟來作暑假實習的小妹妺談及她們的論文題目,勾起了我的學習記憶.她問我當年做了什麼題目,我答是《詩經》的功課,自選的題目是「清俞樾名物訓詁與朱熹《詩集傳》的異同」,唔…名字好像很長,但大概是這樣子.她問我為什麼選這題.其實很難以三言兩語解釋,事實上這也涉及經學的發展.漢、唐、清代的經學家均重釋經、名物訓詁,宋理學重微言大義,拿來比較,蠻有意思.而且做這題目起碼要看兩本古書──朱熹《詩集傳》與俞樾的群經平議.那時教授說:親自句逗一本古書,也是學習的一種.當年拿著從馮平山圖書館閉架部份借來的線裝書,感覺很不一樣.心想與其周旋於孔子刪詩說,甚至是詩六義,還不如做點特別些的題目.喜歡古典文學是因為自身不足,所以好學.但沒法子,人是懶骨頭,畢業後也再沒有做學問的心思了.那時其實是想繼續讀《論語》或《文心雕龍》的.
就是這樣了,修讀文學從來都是很個人的事,是個人的感受、個人的修為、個人的經驗、個人的選擇… 朋友常笑說,中國就是這樣弱下來的了,人家埋首工業革命,你們還在「唯有讀書高」,科舉內容跟生活脫節,加上八股文就簡直是在思考上纏足!我的中國歷史不行,但隱約也覺得他說得對.
我也認同在大學主修中文沒有什麼實際用途,這只是一種喜好罷了.雖然畢業後從事文字工作,但並沒有用上大學學到的東西.罷了!文學是個海,即使不能在海中捕魚,甚至無法暢泳,單是泡泡腳也是爽的.
我永遠懷念那些在馮平山圖書館獨自看書的晚上,那時我不是宿舍的其中一員,我不是男朋友的女友,我什麼都不是.我只是我,做著我喜歡做的事.一切毋須向任何人交代.在閱讀的當中,我非常富有、非常快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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